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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球、小鹿


某一天,雪球说,小鹿不见了。

某一天,石头房子来了位导演,要用这个场地拍短片,朋友找我问初六,愿不愿意出演剧本里的那个女生,前提是可以脱。初六顿了顿,说还是算了。然后他们又问了另外一个女孩儿,也是说要脱,那女孩儿好像答应了,最后好像成了导演的女友。这后一件事是听朋友说的,前一件则是过了许多年后,在朋友家观摩那片子之后很确信的,的的确确脱得够多。

某一天,导演拍某个不用脱的场景时,我顺路在旁边负责打灯光,是最简陋的那种灯光,我记得那会儿还没正式开拍,只是试几个镜头而已。然后,小鹿突然飘到我旁边,无声无息的那种,他一直像个幽灵,依旧带着他那副标志性的苦瓜脸,喃喃自语着含糊不清的话。突然,他低声连连道了几声麦子麦子麦子,我忙于认真打灯光,侧脸斜眼睹了他一眼,还没来得及开口,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,那是一双湿漉漉且潮气丛生的手,我一点都不喜欢,但也没打算挣脱,就这么着,一只手被他抓着,另一只手扶着灯光。他继续喃喃自语着……我只是觉得,这个孩子需要温暖。

某一天,宣萱和我决定拿几床不用的被褥去石头房子,给雪球、小鹿用,重庆的冬天太冷了。并且他们一副好像下一个春天来临之前也不打算离开的样子。

某一天,雪球、小鹿来石头房子寻啤酒喝,我说,你们随便喝,我请客。那天记得好像是我在守放片子。喝完酒,他们有了更过分的要求,希望住在这里,我说,你们随便住,石头房子是大家的公社。

某一天,有个戴眼镜长头发打结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在校门口打地摊卖打口,我跟几个朋友找他要了几张碟之后,又来了一个跟他一样脏兮兮的小孩,他介绍自己叫小鹿,戴眼镜那个叫雪球。他们是两个流浪汉。等天气好了,就会离开。


My Way NO.3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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