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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了盘陈耳环


据说地球人一辈子只得一次陈耳环,之后,想再得都不得行了。

对于这种一辈子才遇到一次的小毛小病,特别希望能在家乡土生土长一次,但实际却事与愿违。第一次进省城,就遇到这个事,对省城产生模糊记忆的同时还包括对声音的认知记忆。首先是左半脸上爬上了陈耳环,紧接着,右半边脸也迅速爬上陈耳环,用大人的话来说就是,陈耳环是传染的,而且好像很喜欢对称着传染。记忆中,两边脸都包扎起来,顿时觉得脸盘子膨胀了许多,立体了许多,也结构复杂了许多。这说明省城空气真的不好。

路旁地,有几个小朋友在蟋蟀蟋蟀着,完全听不清嘛。游乐园,摩天轮转得头昏脑胀,收费的大爷满头大汗。太阳坝坝下,电线杆子们一根接一根,被晒得左右晃荡。地面也沸腾了,热浪一泼儿接一泼儿打着圈圈儿,拼了命地试图捂住两边包裹好的陈耳环,药膏的味道越来越浓烈,熏得我眼泪儿畅淌,鼻涕也跟着流。最后,妈妈给了我一根冰棍儿,我才不去计较。

仿佛在那个夏天告别陈耳环之后,一入冬,都能闻到一股子略带咖啡色的药膏味儿。那味道,深入骨髓。


PS:陈耳环,四川方言,即腮腺炎。


My Way NO.40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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